的骂骂咧咧听上去有些可爱。
劳伦斯不敢去还嘴,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幸福感。
在处理伤口时,珊妮与劳伦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。
“哈斯本,以后不要去游骑兵团了。你干不了这个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心地善良,傻乎乎的,还喜欢拼命,我已经失去了丈夫,永远都失去了,可是我不想失去儿子。”
“.”
“怎么不说话?我明白,我明白,你志向远大。”
“不是,妈妈你刚才说,你失去丈夫的意思是?”
“就是字面意思,听不懂吗?”
“难道.”劳伦斯忸怩犹豫,终于问:“你把那个强奸犯当做你的丈夫吗?”
珊妮哈哈大笑,狠狠拍了拍儿子的屁股,疼得劳伦斯牙痒痒。
“怎么可能!你是因为伤口感染开始发烧?烧坏脑子了吗?”
劳伦斯:“那是.那是什么意思?”
珊妮叉着腰,捏着染血的刀子:“就是字面意思啊。谁会娶一个被强奸过的女人?何况我还带着你这么个小孩子!”
劳伦斯若有所思。
珊妮接着说:“哦哦哦!你可别用这副表情看着我,咱们谁也不欠谁的!哈斯本!你是我肚子里跑出来的小生命!和你那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不一样!”
劳伦斯苦恼又悲伤:“不一样?”
“你是无辜的,我的儿子呀。”珊妮接着给劳伦斯疗伤:“我在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,就明白这辈子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好老公了——哪怕人家再怎么大度,恐怕也会看不起我,会非常在意受过人世难见奇耻大辱的女人。”
劳伦斯:“不会的不会”
珊妮挑弄眉头,就像二十年前一样活力十足。
“哪里不会?嘴上不会还是心里不会?清醒一点!我们活在现实社会,不是童话里,哈斯本!”
劳伦斯沉默了。
珊妮接着说:“不然我怎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呢?还留着这个姓?你以为是为了纪念我这辈子受过的终极侮辱?这是一场试炼!宝贝!”
劳伦斯听到熟悉的词,却领会不了陌生的意:“试炼?”
“我可以向你隐瞒,可以骗你,可以将这件事深深藏在心里。”珊妮认真笃定的捧起劳伦斯的脸:“但是一个人不能没有父亲,哈斯本,家庭里也不能没有丈夫,[Hasbun·哈斯本]的意思很简单,[Hasbun·有面包]就行了,我不要爱情,只要面包。听上去很像是[Husband·丈夫]——要是有一天你结婚了,就换这个名字吧。”
珊妮女士洗干净刀具,看着绑成木乃伊的儿子。
“你在外边有没有骗到小姑娘?都说至高无上的友谊,是一个灵魂孕育在两个躯体里。我没有这种体验,只希望你能得到它!”
劳伦斯在那一刻表现得非常木讷——
——他没有爱人,也没有婚姻伴侣,二十年来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事业中,把所有东西都当做换取利益的筹码,连政治或商业联姻的想法都没有。
珊妮一巴掌推向儿子的脑袋,狠狠教训着劳伦斯。
“没用的废物!”
这话说到一半,珊妮自己都开始发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!你的父亲以前这么和城市的道路规划员工吼过这么一句。”
劳伦斯不假思索的问道:“你还记得他?”
珊妮不耐烦的说:“这不是废话吗?恨是比任何情感都要强烈的东西。”
劳伦斯不理解:“那为什么.你还会笑?”
珊妮耸肩无谓:“二十年了,小子,你知道二十年代表什么吗?那是七千多个日月,一切都会变淡的,一切都会面目全非。忠贞不渝的爱也会变成清汤白水,刻骨铭心的恨也会的索然无味——喊你作小麦迪逊,只是让我时时刻刻都能想起这个人渣。不要忘记这段故事。”
这么说着,珊妮妈妈就给孩儿倒水。又拿起一个水杯。
“他只是轻轻这么一提手腕,再放下去——我和这个小水杯一样,落到地上,跌成碎片,再也愈合不了啦。变不回原来的样子。我不能骗自己,也不能骗你。”
劳伦斯·麦迪逊从未与珊妮·布克如此亲近的聊天。
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弱小——
——他感知到一种强大到匪夷所思的生命力,在他面前开花结果。
珊妮接着说:“他塑造了我们的人生,他是我们生命中绝不能忘记的一部分——让你接着继承这个姓,而不是叫哈斯本·布克。因为我不甘心,我不想认输!”
这位母亲咬着牙,歪嘴笑着说:“与生俱来的特征有头发,有脸面,有体魄和血——可是我想,如果让小麦迪逊活下来,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,我养大的孩子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人,岂不是狠狠的羞辱了这个魔头?”
劳伦斯只觉得身体各处奇痒无比,授血的肉身开始作祟,他感觉焦渴饥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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